“我祖父存银太多,贸然都取出,不是易事。”
相宜列了个清单,斟酌道:“徽州这边的钱庄大约能取六十万,取出后,存放于何处,也是问题。”
她问李君策,“少主子是打算全存进国库,还是按下不提?”
出门在外,她的称呼也改了。
李君策头也没抬,“官人两个字是烫嘴吗?”
相宜嘴角微动。
他们一行扮作客商,她是女儿身,混在队伍里尤为眨眼,便作妇人装扮,与李君策假称作夫妻。
李君策落笔签文,不动声色,一点打趣的意味没有,仿佛只是教育失败的下属。
相宜不愿落了下风,倒显得她矫情。
她正了脸色,一丝不苟,“官人打算作何打算?”
李君策坦然接话,“三百万两而已,民间钱庄能存,孤……我自然有法子处置。”
相宜撇嘴。
嘁。
他还不是一样难改口,还说她呢。
“时辰还早,我下楼去,找人套两句话。”
她起身道。
“不要轻举妄动,稳妥为上。”
李君策道。
相宜点头。
她正要推门,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。
“早些回来。”
相宜想到房间里那唯一的一张床,便觉得头疼。
早知,该扮作兄妹,也就没这么多幺蛾子了。
她负手出门,楼下正热闹,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愿意在徽州购买补给,就连驿站也格外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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